Wall Street re-examines AI investment: The bubble debate is meaningless; the key is how to address the misalignment and lag between investment and monetization

華爾街正在重塑關於人工智能（AI）的投資敍事。

包括貝萊德和美國銀行在內的頂級金融機構認為，糾結於 AI 是否是 “泡沫” 已無意義，當前真正的焦點應轉向如何應對鉅額前期投資與商業變現之間的錯位與滯後，這一階段可能給市場帶來新的動盪。

近日，貝萊德投資研究所負責人 Jean Boivin 明確表示，在當前階段，用 “泡沫” 框架來評估 AI 投資並無助益。他認為，鑑於 AI 基礎設施建設正以前所未有的規模和速度展開，任何基於歷史指標的回溯性評估都是 “不完整的”。貝萊德指出，AI 領域的資本支出規模巨大，其本身已構成一個宏觀經濟事件。

美國銀行則提出了一個更具體的警告。其美國股票與量化策略主管 Savita Subramanian 雖同樣否定了 “泡沫論”，但她預警市場可能面臨一個 “空中氣穴”（air pocket）。她將其描述為一個資本支出增長超過收入增長的階段，這種投資與變現之間的滯後，尤其是在電力和基礎設施瓶頸的制約下，可能會在短期內動搖投資者信心。

儘管存在短期風險，但兩家機構的長期觀點依然樂觀。他們認為，當前的 AI 熱潮由真實的企業盈利、投資和生產力增長驅動，與 21 世紀初的互聯網泡沫有着本質區別。

貝萊德：“AI 泡沫論” 是一種誤導，真正的挑戰在於支出與收入的鴻溝

華爾街巨頭正引導市場將注意力從 “AI 是否是泡沫” 的辯論中移開。貝萊德的 Jean Boivin 在週二的一場媒體圓桌會議上指出，將當前的 AI 熱潮簡單定義為泡沫是一種誤導。

他強調，市場中存在着健康的懷疑情緒，“關於潛在泡沫的討論如此之多……人們意識到了風險”，這與非理性繁榮時期缺乏風險意識的狀態截然不同。

貝萊德在其展望報告中稱，AI 相關的資本支出雄心是如此龐大，以至於 “微觀即宏觀”。該機構認為，這一投資規模有望推動美國 GDP 增長持續突破過去幾十年來主導的 2% 趨勢線。這標誌着 AI 不僅是一項技術革新，更是一個足以重塑整體經濟格局的宏觀驅動力。

AI 的宏大敍事背後，是驚人的資本支出計劃和現實的物理制約。貝萊德估計，到 2030 年，全球企業在 AI 領域的支出計劃將在 5 萬億至 8 萬億美元之間，其中大部分發生在美國。報告寫道，“投資者的挑戰在於：如何協調巨大的資本支出計劃與潛在的 AI 收入。它們的數量級會匹配嗎？”

這種 “前期投入” 模式在帶來變革的同時也使其變得脆弱。報告指出了從算力到電網的物理極限，並預測到本十年末，AI 數據中心的耗電量可能佔到美國總用電量的 15% 至 20%。貝萊德認為，這種支出的前置對於實現最終收益是必要的，但它也構成了投資者必須正視的結構性壓力。

美銀：警惕 “空中氣穴”——AI 投資與變現的滯後風險

美國銀行對 AI 投資週期的下一階段提出了更明確的警示。Savita Subramanian 認為，儘管 AI 的領導地位不會 “不受約束地” 持續，但這更像是一次 “暫停” 而非崩潰的開始。她提出的 “空中氣穴” 概念，精準描述了投資與回報之間的暫時脱節。

數據顯示，這種風險已在資產負債表上有所體現。據美國銀行統計，在過去一年中，超大規模雲服務提供商（hyperscaler）的資本支出已升至其運營現金流的 60%，遠高於十年前的 30%。儘管這一比例仍遠低於互聯網泡沫時期 140% 的峯值，但支出的快速增長不容忽視。該行預測，來自微軟、亞馬遜、谷歌、Meta 和甲骨文等公司的超大規模支出將在 2025 年達到 4000 億美元，2026 年將達到 5100 億美元。

今非昔比：為何當前並非 2000 年重演

儘管市場廣度收窄和估值高企的現象與 2000 年 “有相似之處”，但 Savita Subramanian 強調了幾個關鍵區別，解釋了為何歷史不會簡單重演。她指出，與互聯網泡沫時期相比，當前投資者的股票配置水平要低得多，高估值得到了企業盈利增長的支撐，IPO 市場規模更小，並且對無盈利公司的投機行為遠不如上世紀 90 年代末那般極端。

這些根本性的差異支撐了美國銀行的長期看漲觀點。該行預測，標普 500 指數（^GSPC）將在 2026 年底達到 7100 點。這一立場表明，儘管短期內存在 “空中氣穴” 的顛簸風險，但華爾街普遍認為，由真實基本面驅動的 AI 革命，其長期上升軌道依然穩固。